第14章 第十二章他去见他

程砚洲没现身，只躲梧桐树后看着，明知道偷窥不对，却迈不开步子。离得有些远，听不太清，但也勉勉强强。陆璟燊走近轻轻拍了拍那坐在花丛中正写生的于小睿。于小睿回头看见陆璟燊，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惊喜，却在一秒后生生压抑下去，表情淡然。“燊哥。”“放假了也不回去休息。”陆璟燊在于小睿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抬头看着于小睿，于小睿碰巧看向陆璟燊。两人视线对视的那一刻、那一瞬间，程砚洲觉得，他们俩好似天作之合，般配得令人生羡。这是程砚洲第一次见到于小睿，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很惊艳，于小睿算不上特别好看的人儿，相比起陆然那样的，差得有些远了。许是程砚洲对于小睿有太高的期待值，此刻见他，程砚洲不经为大惊失色。他单单是个长得白净的omega，却像是天生了一张忧厌俗世的脸，仔细了看，是别有一番滋味的。“接了个稿，想来练练笔。”于小睿点了点色彩，继续作画。“临近发热期还是呆在家或是宿舍更安全。”陆璟燊看向于小睿，但于小睿仍旧盯着画。“是吗？又到7号了，谢谢你燊哥，但是……”“我自己想来的，”陆璟燊打断于小睿，“小睿，我不怕你笑话，我来就是想……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于小睿和程砚洲同时愣住了，程砚洲险些没站住，而于小睿的画被浓墨重笔地毁了。“我知道很冒昧，小睿，”陆璟燊有些紧张，“但是我听说了一些事，你跟我提分手，是因为凌少祯吗？”“不，不是，是…是我想的。”于小睿有些坐不住了，手脚慌乱把画笔扔进水桶，颜料盘上的颜料沾得他满手五颜六色。“燊哥，对不起，但是，分手是我想的，不关少祯的事，真的。”于小睿抓住陆璟燊的手，眼神却不敢坚定的看着陆璟燊。“是吗？”陆璟燊有些失望，却回握住于小睿的手柔声安慰，“没事的，你别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于小睿抽出陆璟燊握着紧紧的手，看着陆璟燊手上刺眼的彩色，很是愧疚，连忙翻出湿纸巾给陆璟燊擦手。“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对不起燊哥，我不能……”于小睿死死地盯着陆璟燊手上那擦不掉的颜色，不管他怎么擦都擦不掉，就像他给陆璟燊的伤害，也在回忆里狠狠地留下了痕迹。擦不掉那显眼的色彩，于小睿竟急得哭了出来，一边擦一边抹眼泪，反倒染得到处都是。一团糟了，又被我搞得一团糟了。于小睿有些崩溃，为什么他什么都做不好，画画画不好，感□□处理不好，陆璟燊、凌少祯在感情上的痛苦，也都是因为他。为什么什么我都做不好。于小睿越想越收不住眼泪，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活着的，为什么他活着会这么的累，为什么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被凌少祯分手，被凌少祯强行标记，和陆璟燊分手，为什么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要堆在他的身上，于小睿不明白，他太想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想到要发疯。陆璟燊看他这样也是惊到了，于小睿以前也不会这样，他更没想到他这一番话会惹哭于小睿。陆璟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只知道这个时候的于小睿需要有人陪着，而这个人，应该是他。陆璟燊将于小睿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哭得浑身战栗的于小睿，一下一下轻拍着后背，好声安慰着。“我没有怪你，小睿，不哭，我们不哭好不好，你看，燊哥在呢，小睿不哭了。”陆璟燊的话并没有用，反而更甚，“你不想复合，没关系，我不急，我还没追过你呢，我等你想好了，再说这件事好不好，不是你的错，你只是……累了，我给你时间，你不要有负担，好不好？”陆璟燊看于小睿的眼神，温柔的，炽热的，忠诚的。这样的眼神，程砚洲没有见过，更没有拥有过，此刻有多嫉妒于小睿，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哪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陆璟燊也不会知道。好兄弟，好哥们，这个词在这里是多么刺眼，多么伤人。我们只是兄弟，我们的关系仅止步于兄弟，我的暗恋，终究只能是暗恋，不见天日，不为人知……不多时，一阵清淡却甜腻的鸢尾花香在空气中弥漫，霎时惊醒众人。“小睿，你…你发热了。”陆璟燊松开他。“嗯？嗯。”于小睿反应过来，顿时浑身一颤，猛地推开陆璟燊，脸上是说不尽的惊恐。陆璟燊让他那恐慌的眼神看得如坠冰窖，自觉退开几米，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小孩。于小睿知道自己的行为过激了，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本能的恐惧，恐惧alpha的强制。“你离远点，不要受影响了。”于小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说完转身去翻包。凌少祯用信息素对他强制**那天，简直是一场噩梦，一场把他推向深渊的真实的噩梦。那天，他把所有的抑制剂都用上了，却还是没顶住强制**的浪潮，被迫沉沦。后来也没准备新的抑制剂，所以现在是一支抑制剂都没有了。没有抑制剂，就找了张阻隔贴出来，见状陆璟燊赶忙递上去，于小睿接过后又速速退开。既然于小睿害怕他，那就保持安全距离，至少，不要让他感到危险与恐惧。他带来的抑制剂，是给于小睿的，他昨天说的有事，原来是给于小睿送抑制剂。程砚洲觉得他已经窝在这个角落太久太久了，以致此处氧气不足，才会呼吸不畅，竟不知为何，缺氧也会引起心痛。像被虫蚁嚼食，密密麻麻的疼，比疼痛更甚的，是一阵一阵涌上的酸劲儿。是我痴心妄想了吗……程砚洲有些自暴自弃。于小睿信息素稳定下来，陆璟燊确定于小睿没事了才离开，离开前还嘱咐他再贴一个阻隔贴。陆璟燊离开之后，于小睿一个人静静坐回画架前，换了一张画纸重新作画，可程砚洲总感觉他有点奇怪，没画几笔就撕了重画，反反复复三四次，最后重重一笔砸在画架是，鲜红的颜料溅得到处都是。也不管手上身上染上了颜料，更不管摔在地上的颜料盘，于小睿抱头蹲下放声大哭起来，捂着头都手握成拳一下一下敲自己，嘴里还一直喃喃着“燊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之类的。程砚洲实在看不下去了，冲上去抓住于小睿不断敲击自己头的双手，直道：“不要敲，璟燊学长不想看到你这样！”于小睿的反应是程砚洲预料不到的，他很快的恢复了情绪，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反常地笑着：“对不起，让你误会了，我没事，真的，你别担心。”说着连忙起身，程砚洲抓他蹭到颜料的手也被他尽收眼底，但程砚洲对于他来说是陌生人，他只是递给程砚洲一包湿巾。就跟演戏一般，于小睿说收住的情绪立马就收住了，仔细反复地收拾好他的东西，准备离开。但程砚洲总觉得，于小睿的痛哭不是装的，强颜欢笑也是真，他离开那落寞的背影，生生刺痛了程砚洲。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好的预感。国庆假回去的下一周就开学校球赛周，各种球类活动都有比赛，校队和大一新生队的比拼。球赛周之前，篮球队得从三个球队中选出一队来打比赛，采取抽签轮流法*，决出一队和新生队打比赛。三场比赛分三天，周四到周六，周六就是一队和三队的决赛，决定最终代表出赛的队伍。这个周末，程砚洲不回村，周六的下午去了决赛，虽然是一队后勤，却也快哉。来看决赛的人特别多，一个个的抱着矿泉水在一旁等着。陆璟燊跟三队队长陆然在一旁说着什么，时不时笑两下，随着一声哨声响起，每个人都归队到各自的位置站好。裁判一声令下，篮球高高抛起，比赛正式开始。上半场结束，一队显然占了上风，陆璟燊兴奋地跟许知恒撞了个肩，一个一个跟队友击掌助威。有好些个小omega上去给陆璟燊送水，陆璟燊都一一回绝了，来到程砚洲这边拿队里准备的水。“怎么，没一个看上眼的？”程砚洲明知道陆璟燊喜欢谁，却鬼迷心窍调笑一句。“可不就没了嘛。”陆璟燊笑他，转眼就看见有人来搭讪陆然，而陆然明眼上看就是想拒绝，但是又很纠结的样子。又是他？陆璟燊兴趣来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专一，这么久了，陆然这态度他还居然能坚持。只见他递了杯奶茶给陆然，陆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但程惜辞并没有放弃的样子，还想争取一下。陆璟燊顿时好心起来，向程砚洲要了瓶水，朝陆然走了过去。“阿然，我这里还有水，没喝过的，你要不要。”陆然接过水，快速瞟了眼程惜辞失望的表情，顿时五味杂陈。他其实是想要程惜辞的奶茶，可他又任性的拒绝了。程惜辞灰溜溜回到观众席，陆然也很不是滋味。陆璟燊算是感觉出来了，下半场陆然的状态忽的特别好，连着好几次扣篮，但分差实在太多，怎么追都是无用功了。下半场进行到一半，不知道陆然看了什么，竟在传球时走神了，让球狠狠砸中，倏的所有人都停下来，传球的队员最先反应过来去询问有没有受伤，但陆然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只慌里慌张说了声抱歉朝着刚才程惜辞坐的方向跑了。比赛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但赛场精神，替补补上陆然，比赛继续进行。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小虐，但是重点满满啊，洲洲真的是追妻路漫漫呐_(:з”∠)_不过放心，不会大虐，怡情小虐来一点嘻嘻谢谢收藏\^O^/不要虐一下就取关啊，球球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