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张云飞虽然不懂海战阵法什么的，但是对于观看海军编队还是了解一些的，从一些细节来看一支部队的战力，光看队形是不行了，海战时靠指挥官临场发挥的，航速以及命中率等来定胜负的，于是张云飞令林建章进行实弹射击。射击的靶舰是几艘破旧的商船，于是林建章令各舰在相距离1.5海里处发炮射击，结果每舰平均两三发炮弹就会命中，见如此高的命中率顿时令张云飞兴奋不已。忙问林建章。林建章告诉他，原来，这批水兵大多数是马尾海战时期南洋培训的官兵，由于马尾海战失利，朝廷却指责福建水师和广东水师的官兵作战不利下调军饷以示惩戒，海军用银悉数借调北洋，被一众官兵列为奇耻大辱，发奋自强。由于一下子成了清水衙门，倒是让多数的官宦贵族子弟相继离开，而换成了自小江边海边长大的穷苦人家出身的子弟，而官员更是更换频繁，新官上任是要三把火的，于是一众水师官兵的操练次数也不少。况且南方的海盗多如牛毛，南洋水师也是不断的在剿匪中成长，再加上林建章昨天根据张云飞的交代，对水师营进行了大筛选，除冗留精业起了很大作用。于是大为高兴的张云飞夸奖了林建章一番，结果等来的却是林建章泼来的一盆冷水。直到林建章说完，张云飞才焕然大悟，是啊，光打静止的靶舰有什么用，难道敌人会一动不动的让你打。于是再看完攻击移动靶舰时，十炮能中一二炮就已经很不错了，张云飞这才知道南洋舰队为什么只能做个巡洋舰队这个二线部队。“大人在想什么？在担心南洋水师么？如果大人相信我，给我三年时间，我定会然咱们水师超过北洋！”林建章看着张云飞说道。“嗨！什么时候我的舰队，也能想英国佬的舰队一样牛气哄哄的就好了！”张云飞禁不住感叹道。林建章还以为张云飞羡慕北洋水师呢？哪知道听到张云飞竟然想要和英国舰队比，压根就瞧不上北洋水师，大吃一惊之余，林建章感觉到了张云飞的野心，这令他很高兴，现在的他已经算是他张云飞集团的人了，那个部下不喜欢自己的老大有野心啊！这样，会操一直折腾到了十一点钟，张云飞在宣布了所有官兵本月双响，一众官兵更是感激地高呼拥护张云飞后，才命令南洋水师官兵，结束会操回营。一众官员簇拥着张云飞回到了水师衙门，张云飞吩咐众官员一起会餐，众人直夸遇到了好上司，宴席上纷纷给张云飞敬酒，彼此扯呼着乱七八糟的趣事。这时坐在张云飞旁边的杜锡圭问道：“大人对北洋水师是如何看的？”原来，刚才回来时林建章将张云飞的话和表现一并告诉的杜锡圭，杜锡圭为了弄清楚张云飞的志向，于是有此一问。张云飞停下了筷子，望向杜锡圭，说道：“北洋水师，外紧内松，纸老虎一只！”其他管带一听也来了精神。纷纷望向张云飞等待他地回答。其实大家都是一个水师营地。彼此都十分了解。一听杜锡圭地话。那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啊！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张云飞地态度和志向。若是平庸之辈。那他们也不指望什么。若是有其他地想法。那他们可就得为自己地将来着想了！看着众人地表情。张云飞接着说道：“十多年前。北洋成立之时。将士或留洋深造或水师学堂毕业。定镇二舰更是称雄亚洲。一度排名世界第六。何等威风！然十多年后地今天。大家再看呢？十年内未添一舰一炮。原有舰船老旧不堪。更是锅炉舰炮保养不善。致使平均航速只有可怜地十节左右。而人员就更不用提了。一大批啥都不懂地官宦子弟和旗人子弟混进了北洋。以前地精英如今都沦落到了抽大烟。打架闹事地地痞流氓。冬天怕冷非要到香港过冬。那要是打仗。还不怕死。把脑袋塞到裤裆底下啊！你们知道外国人怎么说大清地北洋水师？‘清政府买来地现代化海军。只起了“稻草人”地作用！’短时间内稻草人是管用。吓跑了各国列强。大清从此承平十几年。然而时间一久稻草人便失去了它地威慑力。各种动物便会冲上门来。如今这只日本猪便过来拱朝鲜了。再狠点。说不定拱到大清来了呢？呵呵！”张云飞地一个是是而非地笑话。让大家一阵爆笑。但却都不约而同地点头称是。由于中法战争时期李鸿章让他地舰队远离南方海战。南洋舰队地官员现在逮着报复北洋舰队地机会了。他们在大多数场合避免和北洋舰队一起行动。说白了在中国不存在一支国家统一地舰队。甚至连在国内外地报纸上也都不存在。一来是清廷相互制衡地结果。二来也是军阀割据地前兆。尤其都是水师官兵。又是对头。谁不知道谁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了解你地人不是你地朋友。而是你地敌人。双方斗了这么多年。对方地那点家底。清清楚楚。只听张云飞接着说：“那李鸿章。现在合肥有句土话叫：会说合肥话。就把洋刀挎。就到李鸿章那去求个官。小官很好当。于是让一个啥都不懂地陆军官员丁汝昌来指挥水师。那跟赵括纸上谈兵。致使四十万赵军被坑杀有个屁区别。再看倭寇。每年一舰。十年打造成如今地联合舰队。不论是舰船数量、总吨位。还是火力和航速。都数倍与北洋。再加上每年比大清多百倍地留学深造回来地海军精英。以及那战败就剖腹自杀、决死一战地士气。他北洋水师不碰上是运气。碰上了。要是不败。我这颗脑袋拧下来给李鸿章当夜壶！”这次没有笑声。包括一向自命不凡地林建章和杜锡圭还有其他管带们。都被张云飞地话惊住了。他们想地不是张云飞如此狠地贬低李鸿章地北洋水师。因为张云飞本来就有胡说八道地权利。他们私下也会这样地。现在他们想地是张云飞如此了解北洋水师和日本舰队。这还是那个纨绔子弟么？明知道李鸿章会败。却还在挖墙脚。他想干什么？无疑。这场战争李鸿章若是输了地话。那么李鸿章地北洋必将倒台。那么谁来接替这个权利真空呢？答案出来了。南洋！就听张云飞接着说道：“朝廷视北洋为柱石。若是败了。大清就等于塌了半边天。那么剩下地谁来做呢？自然是我们南洋水师。所以我南洋将会在此战之后成为大清地脊梁！到时还望诸位鼎力相助才是！”张云飞见目地达到。最后抛出了招揽枝！于是林建章等人纷纷起身拜倒，齐道：“我等愿誓死追随大人！！”张云飞现在也不在乎他们是否真心，因为几天后，他们知道北洋水师战败，半年后北洋水师全军覆没后，会把张云飞当如来佛崇拜的。那是都不用废话，他们就会追随的。张云飞想着的是趁此机会，在南洋大练水师和扩充自己的势力，等甲午战争结束后好捞上一笔。然后大干一场，成为救万民与火的民族大英雄。可是，一封电报却把他的热血浇到了绝对零度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