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旋涡

空气仿佛被冻结般，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就像是沉睡许久的人苏醒一般，雷克斯在c.c.的手掌覆盖下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的睁开了。还是那间充满着神秘感的房间，透过阻挡在眼前的c.c.，能够清晰的看见巨门上那展翅高飞的图案。时间似乎并没有过多久，雷克斯却仿佛有一种已经经历了一个世纪的错觉。“你……”一开口，雷克斯就发觉自己的喉咙有些不适。就好像是几天没有喝水那样，除了嘶哑之外，还有一些疼痛。在调整了一下之后，他再次开口道。“你最初就知道的吗，c.c.。”“以前只是隐隐察觉，直到最近才确信。”自嘲般的笑了笑，雷克斯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v.v.之前那句话中的含义，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那海量的讯息瞬间融入脑中的感觉还停留在他体内，隐隐作痛的头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如果是梦的话，就让它快点醒吧。闭上眼睛仰望上空，面对这样的雷克斯，c.c.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水晶般的琥珀色眼眸中没有任何感**彩，绚丽的如同无机制的宝石。“既然如此，事到如今契约还有什么意义？”雷克斯的语气中掺夹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动作缓慢的将一直带在脸上的眼罩扯下，两道清晰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中，而这之下的左眼却呈现出了奇妙的红色，瞳孔中浮现出了一只仿佛展翅飞向空中的巨鸟。与那扇石门上的图案，相差无几。geass，被诅咒的力量。一直沉睡在身体中的力量，在雷克死踏入教团的土地这一刻起，结局似乎就早已注定了。不，或许从最初就已经……“就当是我留给你的礼物……吧。”面无表情的c.c.露出了些须生气，淡淡的忧伤挂在脸上。“哼，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会讨厌你的理由了。恐怕我一生，都不可能会对你有好感。”或许，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叹了一口气，雷克斯在c.c.的注视下走上了通往石门的台阶。被封印的记忆，以及那短暂的接触中，他所接受到的知识。让他很清楚的了解眼前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黄昏之门，能够与世界各地的遗迹接连起来，获得类似空间移动功能的装置。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既然连geass这种更加不可思议的力量都有可能存在，一切又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我还有多少时间？”非常唐突的，雷克斯开口说道。在场只有两个人还保有清晰的意识，他的问题，自然是问向身后的c.c.。“既然geass已经在你身上觉醒，就会激活那些细胞的扩散。最多只有一年吧。”听到c.c.的话，雷克斯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全神关注的研究着这道石门的纹路。他知道这个现状并非没有对策，c.c.的话并没有讲完。“依靠教团的技术力量，这个时间可以被最大限度的延长。或者，以geass能力者的身份成为到达者。”“没兴趣啊，不论是成为依靠药物苟活下去的可怜人，还是被囚禁在那被称为永恒的牢笼之中。”对于雷克斯的回答，c.c.微微挑眉，或许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过我可不会就此放弃，自己的道路要自己去寻求，总是依靠前人的经验可不行啊。”雷克斯转过身来直面着c.c.，左眼上闪烁的红光是那么的耀眼。虽然他的表情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感情，但c.c.还是从那对不断闪烁的湛蓝色眼眸中，读取到了一丝疯狂的神色。“那个女人，不杀死她的话，我恐怕连地狱都去不成，只能成为游荡于人间的孤魂野鬼。”“是吗，看样子这一次，我又是下错注了呢。”轻笑着，c.c.迈开脚步，走上了阶梯。是时候了。如此想着的c.c.，就这样与雷克斯擦肩而过，走向了石门的入口。那里正有人等待着她，长年的愿望，在今天或许就会被实现。“这会是最后一面吗。”在c.c.的手即将触碰到黄昏之门时，一个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即使背对着彼此，c.c.也知道自己所有的动作，都落在了对方的感知之中。作为被强行植入细胞的雷克斯，其反馈出的一种能力，就是远超常人的感知力，也就是俗称的第六感。不，那种强度，称之为心眼也不为过。雷克斯那引以为傲的洞察力，也是源于此。“谁知道呢，对你来说这不是件好事吗？碍事的人消失了，就不会有人来妨碍你了。”如果c.c.的愿望真的能够在今天得以实现，那么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将变得没有意义吧。“啊啊，说的也是。”沉默良久，空寂的房间中再次回响起了一个声音。但是，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回应他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雷克斯也失去联络了？”身在教团中层的卡莲，对着丝毫没有回应的通信器喃喃的说道。教团的人员基本上已经完成了收拢，除了由杰雷米亚负责看管的geass能力者们之外，在场大多数都是没有战斗能力的研究人员。看押他们并不需要花费多少的精力，只是，对于这个规模的人数，想要完成转移也会变得很困难。这些问题现在并不在卡莲的考虑范围之内，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下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逸，智代他们也没有任何联络吗？”站在他旁边的长发男子，缓缓的向她摇了摇头，这下卡莲原本就紧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不行，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咬了咬嘴唇的卡莲，决定亲自下去看看。但就在她打算登上红莲的那一刻，通讯器中响起了一阵吵杂的声音。杂音过后，清晰的话语落入卡莲的耳中。“这里是雷克斯，a7地区没有发现任何情况，现在开始返回。”“喂喂，雷克斯。你刚才到底在干什么？没有找到zero吗？”听到了卡莲的声音，通信器对面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后再次响起。“是卡莲啊，zero并不在这里，可能是到其他区域去搜查了，现场也没有任何交战痕迹，你放心吧。”对于雷克斯的回答，卡莲感到有些奇怪。并不只是对方的声音有一点嘶哑而已，而是某种看不见的变化。这种想法没有任何原由，仅仅只是感觉罢了。似乎他的气氛，和刚才有些不一样。距离雷克斯出发，也只不过才二十分钟而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发生什么？卡莲将这种荒诞的想法抛出脑后，通过通讯器继续说道。“是吗，那么你快点回来吧，我这里已经忙不过来了。似乎还抓到了布里塔尼亚军方的人物，既然zero暂时找不到，还是你来处理比较妥当。”“我明白了。”通讯结束后，卡莲仍然对着话筒发呆。一旁的萧逸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怎么了？那家伙说了什么？”“不，没什么。他马上就会回到这里。只不过……”“只不过？”“不，没什么。大概是错觉吧。”放下通讯器，卡莲眼中的疑惑，越加浓厚。……“哈……”泄气般的大叹一口气，结束通讯后的雷克斯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有些呆滞的坐在了铺着大红绒毯的阶梯上。已经成为一具冰冷尸体的v.v.就在他的旁边，但雷克斯却丝毫没有在意似的，一只脚甚至还踩到了血泊之上。对于这份奇妙的冷静，老实说雷克斯本人也觉得非常奇怪。难道我不应该，表现的更加愤怒，然后开始憎恨一切，诅咒世界才对吧？为什么能这么冷静，就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似的？这个疑问一直盘旋在雷克斯的头上，不过就在刚刚，他得到了答案了。是因为卡莲啊。只要有她在，自己就绝对不会迷失方向。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唔……”微弱的呻吟声回响在大厅之中，陷入昏迷的智代和刘帝仁，已经开始逐渐恢复意识了。“你这个……咦？那个女人呢？”睁开眼的刘帝仁第一时间开始寻找那个敌人，被公认为zero情人的c.c.。他并没有丝毫顾忌，对雷克斯产生伤害的，无疑就是敌人。哪怕那个人是zero，身为中华联邦人的他也不会有什么犹豫的吧。相反，智代醒来后虽然也在警戒着c.c.，但更多的注意力却是寻找雷克斯的身影。随后两人都看到了，那个坐在阶梯上的少年。原本带在脸上的眼罩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两道清晰的伤痕出现在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破坏少年的美感，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奇妙的魅惑力，这样的场景让两人不禁为之一楞。随后他们才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少年那原本应该是湛蓝色的左眼，此时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呐，我要拜托你们两人一件事……”少年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最近更新不太勤快，“绝对”不是因为票少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