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酒至半酣，大家都很高兴。老佛爷吃着自己喜欢的菜，笑眯眯地欣赏美男。莱因克尔和吉尔斯与凌子寒、雷鸿飞他们谈笑风生。其他人也都有各自感兴趣的话题，不时交流。三个孩子更加欢喜，边吃边说，心满意足。外面已是夕阳西下，不知名的鸟在树丛间飞翔跳跃，发出悠扬动听的鸣叫，甜美的花香缓缓地飘散进来，沁人心脾。老佛爷有感而发，“这个星球很美，不亚于我们原来在地球上居住的地方。”“是啊。”容寂立刻点头，“毕竟这里已经有两千年的文明，在很多方面都发展得很美好。”解意微笑，“大自然的美是任何力量都消灭不了的，即使有短暂的破坏，它们也能顽强地自我修复。”卫天宇温和地说：“这就是进化吧。”莱因克尔很喜欢这一大家子人，感觉他们没有那种世家贵族的僵化思想和愚蠢的傲气，个个都聪明能干，却又温文尔雅，谦虚谨慎，待人很诚恳，也不会咄咄逼人，与他们相处感觉很舒服，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名副其实的宾至如归。他笑着看向斯诺女公爵，“希望以后能够常常过来拜访公爵阁下。”“我非常欢迎。”老佛爷大喜，“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好了，我这些儿子跟你都可以做兄弟的。”她在那里大包大揽，凌子寒与雷鸿飞等人昨晚才议定的谨慎从事的原则便付之东流，几个儿子对母亲的习性早已清楚，这时只好在心里苦笑，表面上还得微笑点头，对母亲的话完全听从。吉尔斯察言观色，已然明白，心念电转，立刻说：“夫人，莱因克尔自小父母双亡，是跟着哥哥长大的，虽然长兄当父，克莱斯特大人对他也非常好，但总是有些遗憾，不知夫人愿意做他的教母吗？”莱因克尔一听他的话便明白了他的打算，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他一向清高孤傲，虽然欣赏这家人，但要他立刻将他们当成一家人，他根本做不到。如果是为了利益而屈居人下，认人作母，他更加不屑为之。想着，他淡淡地瞥了吉尔斯一眼，正要婉言推辞，把话题带开，斯诺女公爵已经喜不自胜，张口就说：“我不信什么教的，教母就免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司令官就做我的义子吧。其实不管是什么称呼都无所谓啦，做我的儿子就好了，他们都是你的兄弟，那样不是很好吗？”她眉开眼笑地看向吉尔斯，顺口又说：“准将大人也做我的儿子吧。”凌子寒和英翔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容寂。这位公爵长子抹了一把脸，控制住心里的情绪，平静地笑道：“司令官，将军，家母量浅，今天能得二位赏光，非常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一时失言，请不要介意。”莱因克尔听出他的话中之意，显然也是不想让女公爵认自己为子，不由得暗自高兴，立刻顺水推舟，“侯爵大人言重了，我很感激夫人的心意。在我心里，早已经把你们当成我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了。”“谢谢司令官阁下。”容寂微笑着对他举了举杯。两人干了杯中酒，相视一笑，都如释重负。老佛爷没把两位美男哄到手，顿时大为不快，喝了两杯闷酒，便不管不顾地说：“这里没意思，呆着郁闷，你们回头就收拾东西，我要带儿孙们一起去温尼弗雷顿玩，还有那个什么自治领，我也要去转转。小寒、天宇，让那个帝国情报部见鬼去吧。鸿飞、小狼、远望，全都陪我去玩，参什么军？打什么仗？都是胡闹。我还没同意呢，你们谁都不准去。谁要敢去，就别认我这个娘。盘古，盘古，你怎么不在？去哪里了？快点过来。你把我们的飞船准备好，我们明天就走，谁要敢拦我们，你就让他们的所有机械装置全部瘫痪，都别想动弹。哼，当我老太太是好欺负的吗？”盘古不用饮食，就在厅外坐着等英修罗，一听到她的呼唤便走进门来，等她说完便立刻答道：“好，我马上就办。”容寂、凌子寒、英翔、宁觉非等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啼笑皆非，解意、许幽、岑少轩、甄陌等人都觉得好玩，不由得会心微笑，沈安宁和三个小家伙差点欢呼雀跃，全都眉开眼笑。莱因克尔没想到女公爵居然会口无遮拦，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公然要去自称自由行星联邦共和国的叛军那边，还要到敌友未分诡谲难辨的斯帕克斯自治领去，不由得惊诧不已，等看到被他们奉若神明的盘古居然对这位女公爵言听计从，不由得更加愕然。吉尔斯见机得快，立刻微笑着问：“夫人不是想环绕奥尔丁顿一圈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老佛爷余怒未息，“一到这里我的儿子们都不听话了，气闷。这里的风水肯定有问题，我身体不好，还想多活几年呢。”她的儿子们一听，顿时坐不住了，齐齐站起身来。容寂恭敬地说：“妈，你别误会，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什么意思？我想做什么你们都拦着，还有什么意思？”老佛爷看到解意，忽然想起他在为皇帝画画，接着就联想到那个皇帝对自己儿子垂涎欲滴的模样，心头更是火起，“小意，你也别画什么画了，跟我走。哼，我的儿子，谁也没资格使唤。”解意当然是求之不得，想要答“好”，可看了看容寂，又不想让他难堪，便犹豫着没有做声。老佛爷大怒，重重一拍桌子，“你们看，你们看，就连最乖的小意都不听我话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明天就走，谁要拦我我就要他好看。”宁觉非赶紧向三个小家伙使个眼色。英修罗和凌逍、凌遥飞跑过去，围着老佛爷便开始甜言mi语。“奶奶，你最好了，别生气啦。”凌逍拉着老佛爷的胳膊摇来晃去，撒着娇说，“这个星球我们以前没来过，等玩够了再走好不好？”“是啊，还有好多好吃的我们没吃过呢。”凌遥一脸神往，“奶奶，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全都吃个遍吗？要是明天就走，我们就吃不到了。”英修罗兴致勃勃地说：“奶奶，你别怕那个什么皇帝对小意叔叔做什么不好的事，我会一直盯着他，随时可以让他们活了死，死了活，活了再死，死了再活。”“你以为这是游戏啊，可以无限复活。”老佛爷听得好笑，也就转怒为喜了。雷鸿飞趁母亲大人与孙子们纠缠，赶紧凑近莱因克尔和吉尔斯，低声说：“家母一派赤子之心，其实并无恶意，请两位不要放在心上。”“当然不会。”莱因克尔微笑。吉尔斯有些好奇，“为什么盘古大人与你们这么好？”雷鸿飞看向隔着一个座位的英翔，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便探头过去，轻笑着解释，“盘古的父亲是我妻子创造的。盘古与我儿子的感情也非常好。”“你妻子？”莱因克尔很不理解，“盘古已经存在几千年了，还没有银河帝国的时候他就在，怎么会是你妻子创造的？”英翔神情黯然，“她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她是另一种智慧生命。”“哦。”莱因克尔点了点头。吉尔斯深有感触，“宇宙无比神奇，我们现在能了解的不过是沧海一粟。”“是啊。”英翔轻叹，“与浩瀚的宇宙相比，人类的历史是微不足道的。”容寂见老佛爷已经心平气和，似乎完全忘了刚才的事，便笑着说：“大家都坐吧，我们继续吃，还有几道菜要上，都是这里的名厨最拿手的招牌菜。”众人纷纷落座，神情都很愉快，气氛重新变得很轻松。女公爵被三个孩子拉扯着撒娇耍无赖，心里的那点不快早就扔到九霄云外，看着孩子可爱的笑脸，她乐得飞飞的，立刻什么都答应了。三个孩子一起做出胜利的手势，笑眯眯地说：“奶奶答应留下了，也答应带我们去环球旅行。”立刻，围坐在餐桌旁的儿子们都热烈鼓掌。莱因克尔和吉尔斯也被他们相处的欢乐气氛所感染，也微笑着拍手。“算啦算啦。”老佛爷摆了摆手，笑容可掬地说，“我是长辈，怎么会跟孩子们闹脾气？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不管了，你们去安排好了。”“谢谢妈。”容寂温和地说，“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让妈玩得开心的。”“嗯嗯，我很放心。”老佛爷环视四周，热情地说，“你们别停啊，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司令官大人，将军阁下，我是没拿你们当外人，也就不必装模作样，刚才的事你们别放在心上，我是闹着玩的。”“当然不会。”莱因克尔很有礼貌地欠了欠身，“夫人的性情令人赞赏，在帝都的上流社会里已经很难看到了。”“呵呵，会吃亏的。”老佛爷的神情很洒拖豁达，“我是有这么些儿子在身边保驾，所以才能随心所欲，一般人还是顾忌一些好。”莱因克尔眨了一下眼睛，“夫人这话可是另有所指？”“没有。”老佛爷坦荡地说，“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吧，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你们这里如此，那个什么共和国肯定也是这样。无论是什么制度，或者是什么种族，只要是人类，天性便是一致的，本质上不会有太大分别。”“多谢夫人教诲。”莱因克尔很真诚地欠了欠身。女公爵说了一会儿正经的就倦了，看着他金色的秀发、碧蓝的眼睛、俊美的容颜，继续心襟摇荡。凌子寒连忙轻声提醒她，“妈，你看是不是跟盘古说一声？我们明天不走了，他也就用不着再去准备了。”“哦哦，好。”女公爵对英修罗说，“修罗，去叫盘古来。”英修罗答应一声，飞快地跑走了。莱因克尔和吉尔斯都放下心来，两人都不愿意跟这个带着浓厚的神秘色彩的家族发生正面冲突，而是希望与他们成为盟友。莱因克尔正要说几句礼貌的话表示感谢，他的通话器响了起来。一般来说，只有发生了紧急情况，司令部才会联络他，莱因克尔向在座的人说了声“抱歉”，便接了起来。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他的参谋长，“司令官阁下，我们的侦察队在亚太空域的修斯星发现叛乱者大本营。消息刚刚传回来，就被国防部截获，尤根伯爵立刻下令向修斯星发射地狱之火。我们无法拦截，现在地狱之火已经进入通往亚太星域的虫洞。修斯星上有十八亿人口，而叛军人数仅有不到三十万……大人，我们该怎么办？”莱因克尔的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