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曳看着漫诗眼里明晃晃不加遮掩的嫌恶,觉得自己想在沧山派混也不容易,他叹气将头靠在凝清的肩上,可怜兮兮的问:“凝清,为什么他们就是看不惯我。”这会让他恶趣味频生的,想看这些小崽子一脸不爽,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这可比魔门好玩多了。凝清没回答为什么,雪瀛是他的剑,跟他灵魂相连,他能感觉得到,雪瀛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有强烈的情绪波动。不过凝清还是道:“没有看不惯,你与他们接触多了就明白了。快去吧,在等你呢。”池曳朝着凝清耳边吹了一口气,恶劣道:“好吧,那我相信了,凝清,我只相信你。”不等凝清反应,池曳转身去了中央。这些小崽子说是看不惯他,对他喊打喊杀的,偏偏一个杀招都没用过,他也从未在这些人身上感到过杀心。池曳对着漫诗勾唇,心软的小崽子们,弄哭了肯定更有趣。漫诗一见到池曳到了中央,喊了声开始后就噼里啪啦的甩了一堆符纸出来。她一双眼眸瞪得很圆,她今天一定要将池曳打成落汤鸡。说到做到,否则就让她一个月见不到凝清仙尊!虽然凝清仙尊只要闭关她们十几年都见不到人。漫诗跟着冽淋,乃是符修,都说符修温和,漫诗却是脾气最爆的一个,这沧山派除了凝清以外,所有的长老,甚至是掌门,她都去请教打过,虽然一场都没赢过就是了。而对下面的弟子就更加疯狂了,逮着人就去试炼场。全沧山派只有四长老的独苗弟子和她的战绩是对半开。因为那人只和她打过一场,没分出胜负。漫诗看着池曳,眼里是满满的战意,没给池曳机会,周围符纸就成了形,漫天的雨落了下来。池曳认真了一点,这些雨看着细小,落在身上可比刀还锋利。他随手给自己套了护盾,然后逼近漫诗,漫诗嘴唇一勾,和池曳打了起来。池曳抬眉,打近身战的符修?这沧山派的弟子可真是出人意外啊。漫诗手里的是符纸,可不是剑,好用得很,虽然被打得节节败退,但是一会儿一张符纸,一会儿一张符纸,给池曳设了个水牢。池曳抬手,漫天雨水直接化剑,他一挥往漫诗身上打去。漫诗:“啧。”池曳居然能将她的东西化为己用,真是不爽。漫诗一边躲着,一边给池曳的水牢加东西,最后转弯在空中跳跃,脚下起了一个个水落点。池曳看着漫诗从他头顶落下,他察觉出不对,抬手一道气打出去,直接将漫诗打落,漫诗落下去时一笑,她的符纸已经贴在了牢笼上方。水牢破裂。池曳给自己套了层护罩,结果这水牢的水没有一丝的攻击力,穿过了他的护罩打在了他身上。漫诗落地哈哈哈的笑出了声,打不过你,还不能恶心你了吗。池曳全身湿漉漉的,身上的水不是一般水,没有任何攻击性,却能穿过护罩,还能将他这身法化的衣裳打湿。池曳见漫诗笑得站不稳,倒是没生气,只是也觉得有些好笑。这过家家似的报复。不过想是这样想,他转头到了凝清身旁,就委屈的看着对方。“凝清,湿了。”凝清见池曳耳边因为被打湿而粘在脸上的发丝道:“这是弱水。”池曳抬眼,难怪能穿过他的护罩。他望着凝清:“凝清,湿哒哒的,难受。”凝清抬手,将池曳身上的水引了出来,封在了池曳发尾的剑穗上。剑穗不大,上边是一个小巧的银色镂空玉球,尾部是白色和浅蓝色渐变的流苏。凝清将弱水封在了玉球里,像是玉球里多了一颗极小的水珠,随着池曳摆动而动。池曳抓起发尾的剑穗,像猫玩铃铛一样抓了抓,里面的水珠随着动了动。池曳手起金火,刚想封一缕炎进去,想到自己的人设就又放了手,反而是将火举到了凝清面前。“凝清,将炎封进去,要能摇响。”凝清照着池曳的意思给玉球里面封了炎火。池曳摇了摇,不高兴道:“摇不响。”凝清看着池曳的动作,顿了一下后以灵力给炎和弱水表面封了一层冰。弱水无法结冰,炎火更加不能成冰,只能这样了。池曳看着里面一白一红两层冰,摇了摇剑穗,里面两个小冰球以及玉球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音。池曳满意了,时不时的甩动剑穗听一听。那边漫诗看见了嘲讽一句:“小孩一个。”池曳听到后笑:“准确来说,我今天刚化形,你这么说也是对的,有些人想装成小孩都装不了。”漫诗气得咬牙,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岁数连一天都没有的人生气,掉面子。池曳心情好,不用凝清催就自己去了中央站着:“还有谁?赶紧上。”源意见到自己了,边过去边大大的叹了声气。他又不是漫诗喜欢打架,他比较爱好和平。池曳和源意打,把原本的好心情破坏了一点,原因是源意太过滑不溜秋,躲闪得那速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源意是见到了仇家。池曳差点被他给躲上头。池曳深吸气,忍住用火烧人的想法,将周围空间凝固了,趁源意露头将对方送了回去。池曳:“你可真能躲。”源意不在意的道:“人活在世,什么最重要,当然是活着最重要了。”池曳:“高见啊。”源意摆手:“人活着的本质罢了。”源意说完感到旁边一阵拳风,下意识闪开,就见漫诗捂着拳头看着他,冷冷一笑:“你要是带坏了师弟师妹们,看我不天天找你去试炼场。”源意背后一凉,双手合一对池曳道:“说什么呢,我们仙门中人,当然是不退缩,勇冲在前,人活着不就为了一口气嘛。”池曳无情的笑出声:“你确实是为一口气。”最后一口/活着的气息。源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池曳懒得跟源意接着捧哏,他让下面的人接着来。下面这些小崽子们就不如源意他们,他几下就对付完了。打完后池曳回到凝清身边撒娇:“凝清,我打累了。”漫诗,源意闻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震惊于池曳的厚脸皮,就这才动了两下,也好意思喊累。凝清:“今日比试大家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并不累的漫诗,源意,众弟子:“... ...弟子告退。”泽泉睁开眼,结束入定状态,今日他收获不小,要回去马上闭关,他给凝清行了礼:“弟子告退。”等人走完了,池曳站不直似的靠在凝清身上。“凝清,那三个大弟子就算了,那些小崽子,不是,小弟子和我对练,一招都过不了,能学到什么。”凝清拖着人走:“学到什么是强者,让他们认识一下这种感觉,有目标和压力,才会想着一直努力。”池曳眼神冷了下来,还挺爱护后辈啊。凝清:“不想走的话,我带你上去。”池曳勾唇,趴在凝清肩上:“好。”凝清带着池曳,破空回到了秀青山上的院子里。池曳抓着凝清的发带,懒洋洋的的道:“凝清,教我用火。”凝清掩下眼里的波动:“好。”池曳暗笑:“凝清,你一个冰灵根会用火吗?”凝清:“试试就知道了。”池曳:“好啊。”然后池曳体内一阵发热,接着就见自己的火被凝清引到了手里。池曳压住心里的诧异,他的炎火认主,与他的魂魄是一体的,难不成他现在成了凝清的剑灵,凝清就能调动他魂魄里的炎火?凝清给池曳演示了要如何用火,如何掌控。池曳发现,凝清控火的习惯跟他一样。难不成凝清能看他的记忆?池曳仔细观察凝清,应该不能,他从未觉得识海有被侵入,这天下能侵入他识海还无知无觉的人,应该不存在这样的人。凝清打断了池曳的思绪:“学会了吗?”池曳笑:“没学会,凝清,你再来一遍。”凝清没说什么,依言给池曳在展示了一遍。池曳摇头:“还是没学会。”凝清又教了一遍。池曳想看看凝清的耐心,他想看看凝清会不会发火,毕竟事不过三。他道:“凝清,好难啊,学不会。”凝清不知道从那里变出来一颗糖,递给池曳。“没事,慢慢学。”池曳接过糖,这东西是魔门没见过的,他莫名觉得就是能吃,应该是甜的。他将糖吃了,一嘴的甜。他问:“凝清,你不是辟谷了吗?”凝清教学的动作一滞,随即恢复如常。“辟谷也是可以吃糖的。”池曳舌尖舔着糖的表面,舌尖都是甜滋滋的。他看着凝清又教了一遍,当凝清看过来,池曳笑:“凝清,我好像会一点了,你再教一遍。”凝清没有动,就在池曳觉得对方是不是没有耐心的时候,凝清过来拉着池曳手,用自己的灵力掌控着池曳体内的火。凝清手掌着池曳手教了一遍。凝清教完,没放手:“学会了吗?”池曳收起了笑容:“凝清,你教别人也是这么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