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

史学家认为，松赞干布在其父被贵族毒死后即位并平定内乱。但是他以政治家的目光观察到：砻河谷里盘踞着王朝的旧贵族，这些人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而高原北部吐谷浑和西部的香雄部落等，都对吐蕃窥视已久。松赞干布决定放弃南方一隅，占据战略要地吉雪卧唐。事实上自移都于此后，便统一了西藏。当然，还有成公主看出此地是罗刹女心脏，建议在此建寺庙镇压之传说。还有用无数白羊，背土填湖的壮观故事。事实上公元648年，大昭寺建成。七世纪末，出现了供远方朝圣人居住的旅店。从此，信徒们开始在八廓街，绕着大昭寺转经。这条八廓街，是信徒们最为重要的一条转经道6每到下午一定钟点，你会看到如潮的善男信女，手摇嘛呢轮，按顺时针方向开始年复一年，月复一月，日复一日的转经仪式。高高的大桅杆，风雨无阻地俯视着信仰与忠诚。进得大昭寺，让我震惊。从西藏东走到西藏西，没有见到有规模如此之大的酥油灯阵，成数行纵队排列，以各自蚕豆般的灯焰，集合起一条长达50米，宽3米的灯河，在幽暗的廊庭里放射着佛般柔和的光彩。同样让我惊讶不止的还有一排又一排的转经筒，也说不清有多少，感觉到是经筒绕着大昭寺转了一圈，这也是少见的。无数信徒们拨动经筒，天地之间发出雷鸣般的隆隆声响，大有宇宙全在这小小经筒里之势。大昭寺除了宗教上的地位，历史上五世**曾将噶厦的各个部门，都设在其二楼上。政教合一，得到了最形象的解释。从历史记忆里走出来的，还有一幢黄黄的房子，也在八廓街一个拐弯处。这幢房子很让人注目，不是因为它的位置，而是因为它的颜色与轶闻黄色，不论在内地还是西藏，历史上都属皇家所专用，平民不得滥用。但在这里，格外显眼出现一处黄色的建筑，是二层藏式小楼，就不能不让人探究了。传闻，它曾是六世**仓央嘉措的秘宫。这位**生于1683年，死于1706年。我们知道他，是因为他留下了众多感人的情歌，其才华不在李杜之下。八廓街上，烧香的人多，磕长头的人多，卖金银首饰的多。八廓街是活着的拉萨。是西藏一本新旧结合版的历史字典。是雪域高原微缩的景观。是转经与贸易的共同体。当你重新审视这个奇特的地方时，宗教正以它奇异的魅力走进灵魂深处。这就是我认识的八廓街与大昭寺，也就是章前面说的“拉萨”。p在西藏生活和工作好几年，一直都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写作冲动。但真正提起笔来，又感到力不从心，思绪茫然。真的是感到在这煌煌的高原，人显得多么的渺小，字显得多么的幼稚。我的思想无法超越自己，我的字无法驾驭高原。我看过一些关于高原的书，有的很生涩，有的很学究，我知道我总是在寻觅属于我自己的那一星半点的感觉。但总是没有成功。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写了起来，不问来龙去脉，不问日月星辰，只是为了抒写在心中徘徊已久的那一星半点的感觉。开始写诗。其实诗是最难于把握的体。但我还是从诗上路了，写关于西藏的的诗。写过一首《洒藏赋》，说不上是诗，还只是一种感觉：西藏赋大漠浩瀚——地阔天蓝江长流——珠峰翩然神山圣湖——古刹奇观羌塘草原——醉绿人间砻明——世代繁衍天堂西藏——气象万千这看起来或是读起来，都只能算是一些排列整齐的方块字，但它真的是体现了我心中那一星半点的感觉。应该说我把在高原地面上看到的那些著名体面的景物，都硬着头皮地，像说话一样的忽悠进去了。有朋友说，你这是在为西藏写旅游广告词吧，我承认，因为那就是我需要的艺术效果，因为那就是我对高原一星半点的感觉。由于在西藏工作，特别又是在西藏部队工作，一般旅游人去不了的地方我都有机会去。我们部队就战斗、生活在高原上120多万平方公里，4000多公里的幅原范围和边防线上。再人迹罕至的地方都有我们的士兵在、军人在。在高原我们真正去得多的地方，还是这些旅游人只能感到神秘又不可能到达的地方。我就去过一个叫“生死谷”的地方。那里驻守着我们的一支边防部队。这里的海拔在高原而言，不是太高，但这里的道路却是高原的最险。那是到达这支边防部队必经的一道天险。被称之为道路的公路被悬挂紧锁在半天云雾中，路的两边是巨石峥嵘的万丈深渊，仅能放下一台车的车道上，有数不清的回头弯。我长期在艰苦环境中的边防部队工作，走过不少险路，但这样的路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因为路险，在军分区时，分区领导就劝我放弃去这支部队的计划，他们说，正是雨季，走这条路真的是太危险。上级领导和工作组一般都不安排去那里。我说我这次就算是个例外吧，但我绝不是逞能，我们会讲科学，过不去，一定不勉强。我知道像我这样级别的官出了问题，会给下级带来多大的责任。那天真的是下了大雨，车道上已有了滑石，我们在军分区宋政委座车的引带下，小心翼翼地步步前行，还不时下车搬去路上的滑石。当我们正在通过一道狭窄的回头弯时，“轰隆隆！”我们还来不及反应，一块巨石刚好砸在了我和宋政委两台车的中间。我们睁大了眼睛，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这才真正第一次从关乎生命的实践中最实际地弄清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句中国古代成语的总结有多么经典、多么英明。事后，我问司机小黄和同车的保健医生，他们都说这条路，是他们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危险的路。小黄说，他刚才开车根本就不敢向两边看，真的是太吓人了，医生说，我紧张得手心里总是出汗，裤子都全湿了。我相信他们说的是真话。因为谁在危险面前，都应该是最清醒的。好在，上帝对我们很恩赐，保佑我们有惊无险，但最终还是安全地通过了这道许多人不曾去过，也不可能去过的西藏高原上最危险的路“生死谷”。我感到这又是一次人生中对生死的超越。又应该回过头来说诗。那一次，我是到了被称为羌塘草原的藏北。我不是在醉绿草原的季节去的。去的时候已是漫天飞雪的冬季。这是藏北最让人沉不住气的季节。这里平均海拔4500米，是西藏海拔最高的地区。如今的青藏铁路就要穿过藏北全境。所谓藏北就是现在西藏的那曲地区。位于西藏自治区北部，北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青海省交界，东邻昌都地区，南接拉萨、林芝、日喀则三地市，西与阿里地区相连。那曲藏语意为“黑河”；整个地区在唐古拉山脉、念青唐古拉山脉和冈底斯山脉怀抱之中，西边的达尔果雪山，东边的布吉雪山，形似两头猛狮，守护着这块宝地。这片总面积达4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就是人们常说的羌塘。唐朝的吐蕃地图上就标有这个地方。传说是格萨尔王驰骋的疆场。整个地形呈西高东低倾斜，西高，中平，东低，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中西部地形辽阔平坦，多丘陵盆地，湖泊星罗棋布，河流纵横其间，东部属河谷地带，多高山峡谷，是藏北仅有的农作物产区，并有少量的森林资源和灌木草场，其海拔高度在3500米~4500米之间，气候好于中西部。那曲地区属亚寒带气候区，高寒缺氧，气候干燥，多大风天气，年平均气温为一0.9：至一3.3t，全年无绝对无霜期。每年的11月至次年的3月间，是干旱的刮风期，这期间气候干燥，温度低下，缺氧风沙大，延续时间又长，5月至9月相对温暖，是草原的黄金季节，这期间气候温和，风平日丽，降雨量占全年的80%，绿色植物生长期全年约为一百天左右，全部集中在这个季节，这时的草原一片青绿，万物茂盛，人欢畜旺。每年8月《藏历6月）举办的赛马节是藏北草原的盛会，届时，四面八方的牧民、各地的商贩等云集此处。可以领略藏北草原的自然风光、节日气氛和民族风情，还可以参观游览藏北名寺孝登寺。在那曲地区境内，辽阔的羌塘草原和神秘的藏北无人区，都会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一望无际的无人区，栖息着野牦牛、藏羚、野驴等许多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给这片神奇的土地增添了更加迷人的色彩。藏北宰湖纳木错位于拉萨市的当雄与那曲地区的班戈县之间，每年都有许多前来转湖的游客和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