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平静的一日(1/2)

里拉斯，塔里克著名的老好人。也是十二刻里著名的老混子。作为十二刻的教宗之一，里拉斯践行着混子的三大基础原则，即「啥也不是，啥也不干，啥也不想」这三大原则。哪怕他是个半神级别的强者，同时还拥有生命女神的神恩，他也依旧如此。当然，哪怕经历了举世震惊，轰动各国的【莫斯克保卫战】，亲眼见证了名为弥撒的神灵之死，里拉斯依旧秉承着【除了本职工作我们就是死人】的理念，在每一个处理塔里克和那场战争的会议上缄口不言，啥也不说。别问，问就是打哈哈。毕竟莫斯克保卫战涉及了很多人，也波及到了不少的国家。毕竟塔里克虽然是个贸易逆差国，但那是人家心甘情愿当这个输出金钱的国家，是能V50的富爷。同时塔里克也负责对外输送能源和技术，是很多周边国家的金主爸爸。而在那场战役中，塔里克直接彻底关闭了对外联系。这一下直接让不少国家收到了经济损失和能源短缺。在大伙愤怒的声音中，十二刻开启了一场关于莫斯克保卫战善后工作的会议。来到会议上，愤怒的大伙直接乖巧地背着手坐在椅子上，脸上灿烂的笑容就像是三好学生看到了教导主任一样，就差把谄媚俩字写脸上了。理由很简单，当他们看清楚坐在塔里克代表席位上的那位大人时，一切的烦恼和损失都烟消云散了。毕竟周离上一个弄死的，是神明。谁也无法保证，一个集齐了英南、塔里克和马格南这三大天尊的最高认可与势力支持，同时还当着十二刻的面弄死个神明还不被问责的勇者，会对这些人亲切地辱骂他们的家人。然后送走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在那场会议上，原本气冲冲准备问责的各国一改脸色，每一个人都献计献策，积极投入重建塔里克和莫斯克的工作之中。他们高呼「塔里克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塔里克的损失就是我们的损失」的口号，为塔里克募捐了巨额的款项。当然，这事和周离没有关系。大概吧。同时，在那场会议上，作为十二刻代表出场的里拉斯，生动形象地展现了如果一个十二刻的教宗舔勇者，是什么情形。「你们说的有道理，那么这个道理要看勇者大人能不能认可这个是道理。」「这样，你觉得我说的话没有道理，我们可以让勇者大人评评理。」「实在不行我就说些道理，但是这个道理还是要看勇者大人。」「你没道理。」「勇者有道理。」最后，这位老人干脆直接抱着个胳膊，别人一问他意见，他就说出四个简单明确的字符。「说些道理。」说什么？说道理。什么是道理？勇者。在这场说的道理的会议中，塔里克直接成为了这些国家曾经的救世主，而不是被恩将仇报的可怜国。而里拉斯，也顺理成章地被那些小国扣上了一顶帽子。纯舔狗。当然，里拉斯对于这个外号的态度是欣然接受。这位老人秉承的理念就是活着万岁，要是那天周离和生命女神商量好了，他当这个女神也不是不行。信仰？那玩意值几个钱，值几条命？所以，这一次勇者会议上的十二刻代表，理所当然的又是里拉斯了。「哎呦喂，生命教会吗这不是！」当看到那熟悉的绿叶徽章，看到那熟悉的生命法袍，与生命女神缔结过深厚友谊的周离眼前一亮，直接高举圣树冠冕，也就是生命女神的脸面，大笑着迎了上去。而里拉斯则抽动着嘴角，强扯出笑容，也迎了上来。圣树冠冕，对生命教会而言那就是脸面。对生命女神而言，那就是她的老虎屁股。而现在，周离就举着生命教会的脸和生命女神的屁股跑向了自己···无所谓了，习惯了，也不是第一次了。「您瞅瞅，来都来了......怎么又还是空着手来的呢?」看着连根法杖都没拿的老头，周离皱起眉，不甚理解地问道：「您莫非是在消遣洒家？」「哈哈，当然没有了。」里拉斯豪爽一笑，直接掏出一罐子金灿灿的药剂，递给了周离，和善地说道：「您要的吐真药剂2.0，升级版本，十毫升见效，二十毫升璀璨之下您问他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能答出来。」「卧槽，你好有礼貌。」周离遂大喜，收药而笑道：「里拉斯先生，请看座，喝好茶。」盛情难却，里拉斯则进入了周离在暮色森林的基地。虽然会议是在十天后开启，但是里拉斯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直接坐上快速飞艇来到了马格南，直接与周离会晤。「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在喝了一口周离口中「最好喝」的冰红茶，好奇地砸了下嘴，随后里拉斯对周离说道：「就是我这一趟是代表十二刻，想向您询问一个问题。」「哦？」周离眯起眼，随后不动声色地对一旁的艾露玛示意了一下，随后问道：「想问什么呢?」「弥撒的遗物。「看着面前的周离，里拉斯收起原本的笑容，平静地说道：「十二刻想知道，弥撒是否留下了遗物。」这句话一出，整个房间的温度凭空下降了很多。周离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但他的眼中却浮现出了淡淡的寒意。「如果有呢？」良久，周离开口，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你们准备物归原主？」里拉斯看着面前的周离，突然笑了，他摇了摇头，和蔼道：「不，如果弥撒真的将遗物交给了您，您就是它的主人。」「我们想确认的，只是祂是否留下，至于这个遗物的去向，我们无权去管。」里拉斯的神色不似作伪。周离笑了笑，他突然神色一变，原本凝重中带着寒意的神情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坦然，「有，而且就在我的手上。」没等里拉斯询问，周离直接手腕一翻，一颗纯白的心脏形状的玉石出现在他的手中。看着面前惊愕的里拉斯，周离直接了当地说道：「纯粹心玉，情绪卡牌的具象化。可以免疫任何情绪与心灵层面的攻击，同时也能与对方心灵共鸣，窥探到对方的思绪。」「嗯...」看着面前的心脏，里拉斯皱起眉，似乎对这个结果有些诧异一般。良久，他看向周离，小心翼翼地问道：「只有这个吗？」「没了。」周离倒也无所谓，坦然道：「它死后留下了这个，其他的，就没有了。」「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明白了。」点了点头，里拉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随后笑着对周离说道：「这颗玉石您大可放心，不会有任何人会觊觎您的宝物。如果有，十二刻会第一个阻止这种恶行，请您放心。」「那算了。」周离摇了摇头，和善地说道：「你们别管了，我怕你们管不死。」？里拉斯愣了一下，然后他就秉承周离说的话别刻意理解的理念忽略了这句话。然后他站起身，对周离说道：「那我就不继续打扰您了，白银城正好有我的几位老友，趁此机会我也正好看看他们去，我就先行离开了。」「慢走。」周离点点头，送了一下里拉斯。弥撒死前和他透露过讯息，神明是绝对不会在计划达成前杀死自己。而且他们已经错过了自己灵魂最为孱弱的时候，无法对自己进行操控。同时···看着里拉斯远去的背影，周离紧紧地攥紧那枚心玉。这时的他才明白，当时的弥撒是真的在和自己交代一些事情。比如，种子。如果祂们想在你心里种下操控你灵魂的种子，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的心灵产生剧烈的波动。但是不用担心，我的死只会让他们在意重启的钥匙是否落在你的手上。这，就会让他们忽略这枚心玉。不要让它破碎，相信我，它会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你指引。弥撒将那些怪物夹杂着愤怒的情绪交还给众人，也将那些情绪交给了莫斯克的众人。然后，周离拿出了小帮手，给予了实体化的弥撒最后一击。弥撒可以不死，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选择了周离这个变数。如果自己活着回到了那个没有谎言的神界，很多东西都会成为神明阻挠周离的契机。所以，弥撒还是选择了死亡。同样的，他给周离留下了这枚心玉。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弥撒说十二刻一定会追查祂留下的东西。如果是过去，那么这颗心玉绝对不会落在周离的手中。但此时重启的钥匙被遗失，其他的神灵只会在意钥匙，而下意识地忽略心玉。根据里拉斯的反应，周离明白，弥撒说的是对的。他按照弥撒交代过的那样，给来访者展示了那颗心玉。轻舒一口气，周离看向门口盈盈笑着的艾露玛，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笑意。「他感受到了。」周离点点头，开口笑道：「现在，他应该放心了。」之前周离暗地里给了艾露玛一个眼神，而艾露玛则上了楼，将那颗真正的心玉藏在了一个宝箱之中。而周离展示的，则是假的心玉。但是在里拉斯的眼里，这就是周离瞒天过海之际，他的坦诚也都是为了自己开口索要珠玉，他好瞒天过海将假的交给自己。当然，里拉斯并没有想要这颗心玉。但是，周离的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却更证明了周离对这颗珠玉的重视程度，同时也证明，钥匙真的不在他的手上。「也不是我想到的计谋。」艾露玛笑了笑，随后她卡看了一眼窗边渐落的夕阳，对周离问道：「晚上要吃什么？还是老样子？」「都可以。」周离伸了个懒腰，他站起身，看着被改造成会客厅的餐厅，有些感慨地说道：「我还记得之前唐吉诃德第一天来到这里，我们就是在餐厅接见的她。」「是啊···」环视了一圈和周离尊贵身份完全不匹配的木质房间，艾露玛轻声道：「还有林鸢，艾维，艾因，卡娅···她们都来过这里。」周离现在所在的木屋，就是最开始哥布林农家乐刚刚建立时的第一个木质房屋，也是他和艾露玛的住所。当时他们俩刚刚起步，只能盖出这样一个简单的两层木屋。但这个木屋，他和艾露玛也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看向窗外，暮色森林原本有些阴森恐怖的扭曲树木在夕阳的余晖中平添些许柔和，周离的心中浮现出些许平静，还有些奇特的感觉。一旁的艾露玛则轻轻地挽起他的手，一起看着那片夕阳下的森林。「艾露玛，你想去地球吗？」周离想起了那颗蓝色的星球，站在这栋平常的房屋里，他似乎回到了自己在那个北方小城中，还算温馨的小房屋。一百二十多平，贷款还完，车贷还完。没有神明，也没有战争，不会有莫名其妙的魔法在半夜里突然在头上炸开，也不会有朋友在一场战争中莫名其妙的死去。有的只有平静到让现在的自己羡慕的生活。「你想吗？」艾露玛用疑问句回答了周离的问题。周离笑了一下，他摇了摇头，随后慢慢地说道：「地球啊，我们如果回去的话，或许会有些诧异。那里没有魔法，也没有职业者，更没有神明。我们不会再拥有强大的力量，而是变成一个普通人，在忙碌而平静的日子中慢慢生活下去。」「我很喜欢那样的生活。」周离转过身，看着艾露玛，轻声说道：「那样的生活我过了二十五年。」「还会有更多的二十五年。」艾露玛轻轻地将周离揽入怀中，那种让人心安的清香让周离原本有些躁郁的心安定了下来。艾露玛抱着周离，温柔地轻声说道：「而且，我也会和你经历更多的二十五年。」无论是地球，还是盖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