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世界轰动

两天后，傍晚时分。首府火车站，一列自津浦线南下的火车正在缓缓的停靠月台，当列车停稳之后，大批乘客便拎着大小箱包的行李从车厢里涌了出来。一节二等车厢的车门处，一身常服打扮的路锋从车上走下来，找了个稍微没什么人的地方，舒缓了一下自己因为长时间没活动而有些僵硬的身躯。前两天的晚上，在划着救生艇靠岸之后，路锋就把张大河他们这一干人等都移交给了在海岸边守望接应的红党。接下来，张大河他们这二十多人会被红党送往陕北根据地那边进行安置。相信有“路先生”的面子在，加之他们自身的能耐，去了根据地那边应当也是能够安身立命的。要知道距离“七七事变”已经只剩下四个来月的时间，接下来的连年战乱之中，红党的陕北根据地可以说是难得的安稳地盘。安顿好张大河他们几个以后，做完事情的路锋也是准备回上海滩了。只是这年头交通不便，从连云港回上海滩的话，海路没有固定航线，陆路则需要先经陇海线到徐州，再转乘津浦线至首府，最后还得从首府转京沪线才行。可以说是非常的麻烦。而且作为当下连接了国府南北地区的运输大动脉，津浦线的业务可以说是极为繁忙，路锋到了徐州以后，愣是没能买到当天转乘的火车票。这才导致都整整两天时间过去了，路锋人才刚到首府而已。不过既然来了首府，路锋也就不打算这么着急回上海滩去。方胜利的纵火大队那边，自己一走就是七八天的，总得过去看一看进度如何。要不然到时候张文白问起来，自己这个教官一问三不知的，就有点不太像话了。于是在做完一套伸展运动后，路锋便走出了火车站，准备先在周边找个旅社住下，等明天早上再去城外的佘家村走上一遭。当路锋在经过火车站门口报摊的时候，他的眼睛被报摊挂在最显眼位置的那则新闻给吸引了。《我国马神医发现神药青霉素，可包治百病》加大加粗的头版头条标题下面，是一张马素教授的照片。路锋扫了一眼报摊上的其他报纸，发现这些报纸的头版头条，也几乎都是关于青霉素和马教授的相关报道。看来，马教授那边已经按照商量好的计划，开始发动起来了。想想，路锋直接问报摊老板要来了最近七天的《申报》《大公报》等主流报纸，叫了辆黄包车让车夫把自己拉到最近的旅社后，路锋便开始认真的翻阅起手里的报纸来。根据这些报纸上的报道，马素教授应该是在五天前第一次公开了青霉素的具体效果和目前的研发进度。当时，这篇报道就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要知道现在市面上的消炎药基本只有磺胺，即便是磺胺存在着见效慢，有比较严重的副作用等缺陷，但他依旧是很多人眼中的救命神药。每一份磺胺，都是价比黄金的。可是现在，竟然有人说自己研制出了比磺胺见效更快，副作用更小的消炎药。这如何能让人不震惊？更重要的是，按照马素教授在文章里面的说法，这种青霉素不光是能治疗外伤炎症，像是肺炎、咽炎、内膜炎等感染病症也一样能治。简直就差把“包治百病”这四个大字写上去了。如果说别的什么人说自己手里有包治百病的“神药”的话，或许还只会大家被当做是什么江湖骗子，一笑了之。可马素教授不一样，他在国府医学界的名声可是非常响亮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国立大学里拥有一间自己的医学研究所。所以，当他说出手里的青霉素能“包治百病”这种话后，许多业内人士都是将信将疑的态度。而像是日本、苏联、欧美的官方间谍、医药公司的商业间谍更是闻风而动的涌入了国立大学，想要探寻其中的秘密。对此，马教授只是在报纸上公开发表了一封邀请函，邀请在上海的各国领事，以及上海滩各界的上层人士一同参加他在国立大学大礼堂举办的青霉素发布会。两天前，这一场堪称举世瞩目的发布会在国立大学的大礼堂开幕了，与会者几乎包含当下国际上的各方势力代表。谁都知道，一旦这青霉素被证实是真的的话，会对整个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而马素教授也没有让大家失望，他拿出了当初给路锋看的那一份临床试验资料。有着如此充足的实证证明，大家也是相信了马素教授说的是真的，青霉素真的有这样的神奇功效。而紧接着的，就是一双双觊觎的眼睛，以及那一只只按耐不住的触手了。只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马素教授没有说单独的把青霉素的生产方法卖给某个势力，而是直接在发布会上公开了他目前摸索出来的青霉素基础生产线。直接惊掉了一地的下巴。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青霉素那就是一只下金蛋的老母鸡，谁能掌握住它，谁就能拥有数之不尽的财富。可是这位马教授竟然就这么把如此重要的秘密给公之于众了？侬脑子瓦特了？国府的几位与会代表脸黑的都要和锅底一个色了。他们本以为国府能够就此掌握一个外贸大杀器，结果呢？这位马教授直接就把如此神器轻授予他人了？你这是在卖国知不知道？只是还没等这几位国府的代表们发飙，马教授就提出了自己的一个请求：以后所有生产销售青霉素的商家，能够拿出百分之一的利润来成立一个中国医药基金，专门用于发展中国的医疗教育。听到这话，与会的众人都是无言以对。其实马教授大可先把条件讲出来，再给出生产方法，但人家就是做的这么大气。虽然众人大可以拿了生产方法就走，不去理会马教授的这个要求。可问题是，人活在世，都是要脸面的。哪怕是小日子，也要装着要脸面，要不然就没法在国际社会上立足。马教授这一招看似把自己的退路断了，但是却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上面，因为他不是为自己要的，而是为自己的国家，为全体民众要的。这要是自己今天不答应这个条件，那好意思以后自己去生产青霉素出来卖？除非说自己以后生产了这些就自己用，不拿出去销售，否则动动脑子都知道，没答应马教授请求的那些生产厂商天生就弱其他人一头。不是独家的生意，起点比别人低一等的话，那就等于站在了失败的门口。再说了，马教授要的不多，只有百分之一而已。没必要为了这百分之一的利润，背上一个“无耻窃贼”的污名。于是很快，与会的各方势力代表便达成了统一的共识，认同了马教授的这个请求。接下来在各国领事以及社会名流们的见证下，这一份《马素协议》很快就被起草了出来，一众代表们都是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至此，青霉素终于是提前几年登上了世界舞台。马素教授之名，也是彻底的享誉大江南北，成为了举世闻名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