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震动

清晨，首府火车站。刚下车，路锋就看到了月台一头停着的两辆汽车。还有汽车旁边站着的徐百川。作为戴春风指定的看家人选，几乎是在刚听说金山找要来首府的事情，徐百川就连忙做好各种相关的准备。他本人也是一大早的就来接车。就这一份认真负责的态度，绝对称得上是力行社的模范员工。“徐老哥，好久不见了啊。”“马老弟，金馆长，好久不见。”“徐科长，你好。”几人打过招呼，便登上了徐百川准备好的汽车，一路开到慧园那边，上次入住的那个布满了监控的庄园里。放好行李之后，路锋就和潘友胜一起出门，去陈会长家里递拜贴去了。这年头登门造访可不是说能提前打电话知会什么的，上门拜访结果人家不在的事情再寻常不过。所以一般都是先递个拜贴过去，留个联系方式，看对方什么时候有空，再约定见面的日子。路锋估摸着，没个两三天的，这一次的拜访是完不成的。正好可以赶上“双十二活动”。至于说如何让自己参与到这件事里面，就要看金山找的了。待到路锋他们递完拜贴回来，路锋便看向了金山找。“我已经让徐科长帮忙去问了，他说很快就会给我答复。”“嗯。”路锋让金山找去问徐百川的事情，是关于戴春风的。他要确定这个时候的戴春风在不在首府，只要戴春风在首府，路锋就可以借金山找搭上戴春风的线。继而参与到“双十二活动”里面。说话间，房里的电话铃声响起。路锋拿起电话。“喂，请问哪位？”“是马老弟吧？我老徐。”“哦，徐老哥，有什么事啊？”“你跟金馆长说一声，就说我已经问过戴老板了，戴老板晚上有空。只不过，马老弟我给你提个醒，戴老板嘴可刁，咱们之前吃饭那地方怕是不太行。”“那徐老哥可有什么推荐的去处？”“秦淮河边上那个莲香楼。”“这个，这地方合适吗？”“想哪里去了，人家正经吃饭的地方。”“行，我现在就去定位置去。对了，毛老哥那边，就麻烦徐老哥去接一下他了。”“没事，都顺路，挂了啊。”“好的，徐老哥再见。”“再见。”挂断电话后，路锋的心情又是放松了不少。戴春风现在就在首府，而且还有空来赴宴，说明他最近应该没什么事。这样的话，自己的计划就能实施的更加顺利。随后，他再次出门，去找徐百川说的那个莲香楼去了。……当天晚上。秦淮河畔，莲香楼。路锋站在门口待客。大概六点半的时候，三辆黑色的汽车开到了莲香楼门口，徐百川、毛太炎自中间的车里出来。戴春风则是从最前面的车上走了下来。让路锋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在戴春风身边看到了郑耀先。此时的郑耀先脸色略有些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但他还是一脸认真的站在戴春风身侧，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动静。“戴老板，几位老哥，里面请。”路锋笑着走上前，抬手将几人给迎了进来。“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刚一进来，路锋就听到耳边传来了《苏三起解》的唱词。只见在莲香楼的大堂中央，是一个布置的颇为华丽的戏台，戏台上的花旦唱腔悠扬婉转，功力属实不错。走在中央的戴春风也是放缓了脚步，口中无声的跟着哼唱了一段。走在前头的路锋有些了然。难怪徐百川让自己订这里，合着是戴春风爱听这里的戏。唱了两句，戴春风便停下了，继续跟着路锋上到二楼，来到了提前订好的包厢门口。包厢里，坐着金山找和于曼丽二人，看到戴春风过来，两人都是起身相迎。今晚的宴席性质有些特殊，所以像是潘友胜夫妇，还有丁三、胡彪这几个，路锋都没带过来。“金老弟，好久不见了啊。”“是啊，戴老哥，好久不见了。”金山找和戴春风打了个招呼，随后两人握着手就走进了包厢里。吩咐了一声让上菜后，路锋和郑耀先一人一边的，把包厢门给带上了。路锋又走到了包厢靠戏台的那面，打开了一些窗户。既不至于让外面的人看到包厢里的情况，又能让戏台上的声音能够更清楚的传进来。这个小动作，让郑耀先眉头一皱。接下来，众人落座，酒菜很快也都是一一摆了上来。路锋注意到，不管端上来的是什么菜，都是郑耀先第一个尝的。然后，等过了十几分钟后，戴春风才会对着那已经凉了的菜下筷子。只有戴春风带来的那两瓶白兰地，是他打开后第一个喝下去的。这大概就是身为特工人员的悲哀之处，除了自己之外，对于一切都抱有怀疑。晚上的这一顿宴席中，大家都没谈什么严肃的话题，聊的都是些闲言碎语，风花雪月。至于说路锋在上海站那边动枪的事情，也是被戴春风一句“冲冠一怒为红颜”给一笔带了过去。大家都吃的很尽兴。待到众人吃完饭离席，戏台上的曲目已然换成了《桃花扇》：“十里春风谁管领，莫辜负美景与良辰。”伴随着摇板的响声，戴春风他们一行人走出莲香楼，各自坐车离开了这秦淮河畔。……和戴春风见过面，刷了一下存在感后，路锋就没有再去叨扰这位特工大王，而是静静地等待着陈会长那边的消息。以及“双十二”的到来。终究，还是陈会长那边先来了。赶在“双十二”的前一天，陈会长召见了路锋和潘友胜。面对潘友胜拿出来的样片，陈会长倒是比较满意的。可是在看过了剧本之后，陈会长对于剧本里的情节提出了微词。认为这些会对当下的时局造成影响。一句话，要改。表面上，路锋点着头的就答应了下来。至于心里，路锋则是完全的不以为然。改剧本？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至于说影响？等“双十二活动”尘埃落定，全民抗日的统一战线达成。你还不是得要用我这初版的剧本？口头上说的要改，纯粹是给陈会长一点面子而已。倒是潘友胜，一脸认真的，一字一句的把陈会长的意见给记了下来。看那架势，估计是真的准备按照陈会长的要求对剧本进行删改。路锋在心里暗自摇头。可惜，你做的这些都是白费功夫。结束了陈会长家的拜访之后，路锋他们回到了住处。一夜无眠。次日，张、杨的“八项主张”通告全国。引得举国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