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芙，愿意和我开始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吗？”

“小心点，莉娅。”“呀，对不起碧洛迪丝！等等……刚刚柜台那个员工好像看见我们了。”原野之风酒馆门前，两个鬼鬼祟祟的纤细人影戴着兜帽躲在阴影下，偶尔有进出的客人狐疑地望向她们，随即不经意地稍稍避开站远。那两个诡异人影像是觉得自己吓到人，立马齐齐背过身去面对墙角罚站，看上去十分惶恐紧张。“呜呜怎么办？她拿起终端了！”兜帽下，一个拥有红色卷发的女孩子将手放在胸前焦急地说，浅金色的眼睛像是小鹿一样水润无助。“是不是要报警？”碧洛迪丝——这位同样戴着兜帽，金发碧眼的oga大小姐比好友看上去冷静不少，拽着慌张的莉娅就往酒馆远处走，“总之先离远一点，万一真惹来警察就不好办了。”毕竟她们两个都是大家族中的oga大小姐，因为跟踪而被逮捕到警察局，惹出丑闻就不好办了，对于家族名声而言也不利。两个女孩子着着急急地跑到离酒馆较远的位置，随即停下来歇息，碧洛迪丝缓了缓，随即脊背挺直起来，姿态优雅地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才不理解地看向自己的好友。“我真不明白莉娅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见赛厌，”她说，“要是想告白的话，直接找上去不就行了？”“你对他而言又不是陌生人，更不是那些被他的外表吸引来的oga或者beta，他对待你应该不会冷眼相向吧？”霍华德家的赛厌——作为在贵族oga交际圈中十分受追捧的名门大小姐，碧洛迪丝手握众多上层贵族中的信息，她甚至可以骄傲地保证，哪怕是一般在帝国机关里工作的alpha都没有她手里掌握得情报多。不仅是那些明面上的，帝国之内的贸易以及政治风向，她还对帝国上层大大小小的人物如数家珍。譬如莉娅的心上人，她所钟情的表哥赛厌·霍华德，这位风度翩翩，颇有浪漫与风流气质的alpha贵公子即使在她们oga的圈子中也十分出名。对方不仅长相出众，为人亲善，并且自身学识与修养都颇有见树，这使得他对于异性具有十分强烈的吸引力；更是因为其温和而有礼的性格，让他即便当众表示过自己暂时不愿考虑寻找心仪伴侣的打算，也还是让不少怀春bo对他暗许芳心。然而听说了对方许多事迹的碧洛迪丝隐约察觉出来，这位大少爷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好亲近，他也许是那种外热内冷的类型。莉娅摇摇头，低落地说：“不是想告白，起码现在不是，我们家出了那样的事，我知道表哥最近在四处奔波都是为了我和哥哥，我只是想见他一面，对他道声谢。”“不能直接见他的原因是因为，我来这里的事不能被任何人看见，让哥哥知道就不好了，他一定会更加厌恶赛厌表哥的……”——莉娅她，难道拿的是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剧本吗？碧洛迪丝双手抱臂，倒也知道莉娅的哥哥凯因与赛厌之间的隙嫌，听莉娅诉说着属于少女小心翼翼而又哀伤的春心，大小姐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让我想想办法，”碧洛迪丝沉思起来，瞬间在脑海里有了计划，“就像我打探出来的消息那样，赛厌最近除了待在审判庭就是在家，在那里堵人肯定不行。”耳目众多，被人发现的概率很大，加上赛厌身为官正在处理莉娅家的官司，被诉人的妹妹私下里来见法官的事说不定会被有心人做文章。“所以还是要在这间酒馆里见他，情报里显示这是他经常会光顾的地点，我们挑个没人的时候，或者……”莉娅期待地看着她：“什么？”“刚刚另一个陪在赛厌身边的人是亲王吧？看来这是他们私下里常常会聚集的放松地点，而且赛厌还和柜台前一个beta女孩子谈笑风生，想必这几个人关系挺好的。”“亲王那里我们的路走不通，被嘲讽一顿都是轻的，”熟知奥托品性的碧洛迪丝眼神麻木地说，“我们就从那个柜台女孩子入手好了，拜托她跟赛厌传个话，给我们找一个没人的房间等着他。”“看赛厌和亲王刚刚在这里谈话的放松姿态，我想赛厌距下一次过来也不会太久，这几天我们没事过来蹲点等待就行。”莉娅好佩服碧洛迪丝，她刚刚都没有从那短短一眼中看出那么多东西，而且还立刻想出了靠谱的解决方案：“谢谢你，碧洛迪丝……”“没关系，谁让你是我的好朋友呢？”碧洛迪丝无奈地将莉娅的兜帽褪去，露出一头热烈如火的长发，她随手揉了揉对方的头顶，说：“好啦，不用紧张，既然是你想做的事，这几天我都会陪着你的。”……第二天，夏芙几乎是拽着奥托的手臂，像鸵鸟一样埋头扎进了酒馆。“这么紧张做什么？”金发少年笑嘻嘻地俯下身逗她，“现在天还没黑呢，而且还有我在，再怎么穷凶恶极的罪犯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出手啊。”“你不懂啦……”棕眸下面挂着两个黑眼圈，昨晚想了一夜犯罪电影剧情导致没睡好的夏芙哽咽道，“知不知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现在就是担心不好的人盯上我了，现在没事，说不定之后就挑个我身边没人的时候把我这样那样了……”“放心放心，那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好了。”奥托不在意地把她送到柜台前面，安慰她道，转而漫不经心地提起来，“不过说起来，这边确实挺乱的，不然干脆就把这边的工作辞了吧，可以来我家工作啊。”夏芙摇摇头，觉得不行：“不可能的，我要是又在伊莱先生家工作又去你家会很奇怪的，我不想因为金币给伊莱先生添麻烦。”奥托没说话，红眸侧过去静静看了松鼠一会儿，随后便漫不经心地说起了别的事。半个小时左右过去。眼见酒馆一如往常，也没什么奇怪的人进来，夏芙渐渐放下了一点警惕。可就是这时，她正对着门口趴在柜台上，倏然看见了两个穿着兜帽的纤细身影一前一后地进来，夏芙瞬间紧张，连忙小声地拉住奥托的手：“奥托，来了来了，哎呀你别笑，往后看看呀！”奥托笑着看了一眼松鼠慌张地眼神游移，几乎快把自己藏在柜子下面的模样，随后换了一只手给夏芙握着，长腿一踢，把高脚凳转过去，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两个人影。“找谁，什么事啊？”敏锐的嗅觉让少年在这二人身上捕捉到了属于oga的香甜气味，奥托挑了挑眉，面不改色，慢悠悠地出声询问。莉娅和碧洛迪丝对视一眼，为了表示礼节，碧洛迪丝首先将兜帽褪去，露出一张金发碧眼，明艳美丽的面容，随即维持着完美的礼仪提起裙角，对亲王略略行礼道：“日安，亲王大人，没想到有幸能在这里见到您。”奥托笑意不减，捏捏松鼠肉肉的手心，一边使坏一边说：“没想到？昨天来这里蹲点的不就是你们两个么？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哦。”见状，碧洛迪丝省去寒暄的废话，直接简洁利落地讲明原委与自己和莉娅的请求。随后将似乎有些畏惧亲王，稍稍侧身躲在她身后的莉娅拉过来，替她褪去兜帽，表明了她所说的身份与情况不假，并不是借着想要见赛厌少爷的说辞，另有其他歹心。夏芙一直在旁边埋头听着，其实听到女孩子的声音时，她就不害怕了，只是手心一直被奥托掐着，她脸色涨红地努力好久都没能挣脱出来。“哦，我见过你，凯因的那个妹妹。”奥托依然没收敛起那副玩耍般悠悠哉哉的态度，随意一瞥后，便像是看到路边不感兴趣的花花草草一样将视线转过去，笑嘻嘻向着身后道，“干嘛掐我啊？”莉娅&碧洛迪丝：……？她们一怔，对亲王大人话语的跳跃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后两位oga少女才发现奥托并不是和她们在讲话。“松手啦！”“什么，刚刚握上来的不是你自己吗？要为自己惹出来的火负责哦，小芙。”“闭嘴闭嘴，有外人在不要说这么奇怪的话呀！”莉娅&碧洛迪丝：……看到奥托一边握着柜台里那个女孩子的手一边掐对方的脸，直接撂下她们两个人不管，正等着亲王大人回应的两位大小姐不由得露出了有些茫然的表情。那女孩脸都被掐红了吧？等等、都冒出眼泪了亲王为什么还在非常直男地哈哈直笑呢？……原来亲王是这么具有童心又讨人嫌的性格吗？她们不约而同地想。而碧洛迪丝看着那个被掐到圆圆的脸有些变形的棕发女孩，突然皱了皱眉，感觉到有些莫名的眼熟。这孩子看起来太熟悉了，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等到亲王和那女孩闹完，再度把注意力转向她们已经是几分钟之后的事，他挥挥手，非常自我地道：“这种事情太肉麻了，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你们找别人去吧。”碧洛迪丝：……她早就料想到了亲王根本不会管这件事，而且还会很不耐烦。其实她们的本意就是想避开亲王，直接找到柜台的那个女孩，只是没想到亲王会和那女孩这么黏腻地待在一块。金发碧眼的大小姐深吸了一口气，稳重微笑道：“是，我明白，亲王日理万机（……真的吗？），我们的本意就不是要来打扰您的。”然后，碧洛迪丝温柔地目光放在了亲王身边——那个因同样看清她的脸，表情有些怔愣的棕发beta少女，同她问好道：“是小芙……对吧？你还记得我吗？”碧洛迪丝终于想起来这个棕头发少女是谁。每次时不时看到温言，以及偶尔去到弗洛森庄园做客时，她总是能看到这样一个棕色小尾巴黏在温言身后，像是对温言怀有满心恋慕般似的小beta。就连上次，她同几个好友包括温言，又一起去到弗洛森庄园做客时，不是还在旁边围观了一场温言与这个少女之间的撒糖互动吗？为此，被甜到的碧洛迪丝还回去灵感大爆发地写了一篇以温言和这个beta为原型的bo文学，发表在了蔷薇杂志上，得到了不少稿费。碧洛迪丝温柔地微笑着，实则内心隐隐担忧地等着小芙的回复，她见这孩子的次数虽多，可彼此间却也没说过几句话，不确定她会不会因为几面之缘就答应下来自己与莉娅的请求。“是碧洛迪丝小姐！”夏芙认出来对方的身份后便眨了眨眼，甜蜜而熟稔地对她笑起来道，“好久不见呀！”“对了！因为我最近没有时间的缘故，可不可以问问您，温言少爷最近怎么样啦？”…………结果因为是熟人的请求，夏芙就答应下来了。第三天，恰好有空的赛厌坐在柜台前，银眸垂下，稍抿了一口果酒，听完夏芙的话略带着些无奈地笑意叹道，“是莉娅想来见我？”“是这个名字吧好像？一个红头发的oga女孩子。”“棘手了，”赛厌用手臂撑了一下额头，尽管带着笑意，可却难得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姿态，“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又想来见我，让凯因知道可不好。”“别装，为什么想见你你不知道吗？”奥托笑嘻嘻地撑着侧脸打趣他，“都是因为你太多情惹下的风流债啦！”夏芙：……！原来是这样，不经意间被奥托上了眼药的夏芙恍然想，怪不得那个女孩子非常想来见赛厌少爷呢，都是因为花花公子·赛厌少爷不经意撩动了人家的心的缘故吧！“奥托，不要在小芙面前乱开玩笑。”身负洁癖，本身作风也十分干净的赛厌略略眯起银眸，看清小芙表情中那丝责怪的意味后，便不由得语气稍微认真起来，温和陈述道，“我以为我至今为止没有同任何人交往过的事实，你应该知道才对。”“略略略，表面上没有，谁知道私下里有没有。”“奥托……”“我就不一样啦，没有oga喜欢我的。”因为都不敢。奥托十分骄傲地说着，然后像一只求表扬的大金毛一样神采奕奕的凑到夏芙面前，“所以我至今还是处男哦，听清楚了吗？是处·男哦！小芙比起赛厌，应该更喜欢我这种类型吧？”夏芙如遭雷劈地捂脸，恨不得让刚刚听到那句话的自己失忆：“……呀啊啊你在说什么！太污浊了太污浊了！走开啦！”赛厌：……所以、是处男这件事有什么可骄傲的吗？奥托。三个人闹完一通之后，才停歇下来，继续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件事上。“要是觉得麻烦不见就好了，反正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不用一个个回应也可以吧？”奥托趴在桌上恶劣地带笑看他，晃着长腿道：“我是觉得直接拒绝掉比较好哦，一直吊着人家又不给回应是想做什么呢？都说长痛不如短痛嘛！”赛厌已经对奥托茶里茶气上眼药的行为不想多加理会了，表情平静地说：“可那是莉娅，我从小看到长大的妹妹。”“啧啧啧，又不是亲的。”“我没有兄弟姐妹，在我看来，莉娅和凯因就是我亲生的胞弟胞妹。”“而且……”赛厌头疼道，“在这种时候，我相信莉娅想来见我不是说些让我困扰的事，虽然凯因和我，甚至她周围不少人都能看出她对我的感情，但她从来不会说出口，因为莉娅知道这样会让我为难。”“欸，是那种因为想要小心翼翼地维护自己的感情，所以宁愿带着爱慕的心情默默守望，也不愿说出来，让你们的关系有破裂可能的类型呢。”看过很多少女漫的夏芙很有经验地总结出来。“是啊，所以我和莉娅见一面也没什么，只是怕……”赛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长长地轻叹一声。夏芙很快就知道赛厌那句未完的话音具有着什么样的含义了。又过了两天，夏芙终于找到了莉娅同赛厌同到酒馆，彼此见上一面的机会。不过短短几分钟，两人便从夏芙特意准备好的闲置房间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夏芙满脸愧疚地被看热闹上头的奥托拖到了墙角，听到了他们表兄妹之间的对话。“表哥……我哥哥的性子你也知道，真的很对不起，辛苦你了。”少女怯弱又充满孺慕的声音说道。“没关系，厄尔伍德家本就没有犯下过什么错事，我只是在履行帝国法律的公义而已。”两人的声音掠过拐角，向前走去。“表哥，”其中一个小小的步伐声停下来，像是惴惴不安般地说道，“您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呢？我可不可以，偶尔也到这里看看您……？”“我不是想打扰您，事实上，只要能远远地见到表哥一面我就很开心了，我、我就只有这小小一个愿望，并且不会让哥哥发现的，可以吗？”赛厌的脚步也停下来，沉默片刻，他才稍显无奈地唤了她一声：“……莉娅。”气氛凝固片刻。看过很多少女漫的夏芙已经在为那位名叫“莉娅”的少女感到揪心了，这份感情究竟会不会得到回应呢？但赛厌少爷可是花花公子的人设呀，总感觉希望渺茫。要是赛厌少爷现在因为想要和更多女孩子交往（？奥托上眼药成功了是吗？），依然不给出明确的答复吊着那个女孩子，那么以后就该拿上追妻火葬场的剧本了吧！……就在夏芙这么提心吊胆地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奥托在耳朵边嘻嘻坏笑，她愣了愣，整个人立刻就麻了。为什么这么纯情的画面旁边会有个小学生在捣乱呀，太讨厌了！！“……呜！我知道了，对不起。”似乎从赛厌的轻叹中明白了对方拒绝的意味，脸皮薄的oga女孩不由得轻泣一声，率先扭头跑了出去。但赛厌没来的第二天，夏芙一抬头，突然就看到一个戴着兜帽的小巧身影在门口徘徊，注意到夏芙疑惑的目光，对方一僵，随即便慌慌张张地跑远了，被风吹开的兜帽下散开一头颜色鲜艳如火的红发。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忙碌中的赛厌收到奥托不耐烦的电话，终于抽出空来，神情疲惫地来到酒馆，商量怎么解决莉娅执念的问题。——毕竟她是个oga，还是娇生惯养的贵族大小姐，总是一直跑到郊区未免过于不安全了。“要我说你直接当面凶她一顿好啦！”奥托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地出馊主意，“等到伤心了也就不会来了，就是可能会让凯因更痛恨你就是了。”赛厌自觉现在也是左右为难的状态了，不由得苦笑：“就像你说的，凯因已经与我离心了，我怎么舍得让莉娅也离我远去。”“那你要不然直接先告白好了，我看你对她也怜惜的，相处久了说不定就有感情了，刚好也可以挽回和凯因的关系嘛！”赛厌沉默一刻，视线不经意地移到夏芙茫然的脸上，随后微微闭眸，轻声道：“只是妹妹而已，我内心尊重她，也希望莉娅将来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奥托，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啧。”奥托不耐烦地咂嘴。“那没办法了，要不然你就现在去找个异性朋友，我看你那个妹妹只有看到你有交往对象以后才会死心，最好再在她面前拉拉手亲个嘴什么的，这样就算有再厚的脸皮也不会黏上来了吧？”“说得容易啊，奥托。”赛厌为奥托天马行空的话语感到无奈，“我在这种时候怎么还有闲心去交往异性，而且这里只有你和我，哪还有什么……”话音顿住。紧接着，这温和俊秀的贵族少年稍稍眯眸，神情稍显认真，颇富深意地抬眸看了夏芙一眼，随后又平静侧眸，看向身边正笑嘻嘻着毫无自觉的奥托。奥托：？敏锐接收到黑心狐狸的视线，奥托差点一个倒仰从高脚凳上摔下去，立刻双手环抱在胸前做贞烈状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当你的女友，我可是alpha，你当我的也不行。”赛厌闻言额角一抽，修长的手指轻按眉心。……搞不懂他的脑回路，算了，跟小学生计较什么。“你可能误会了什么，奥托。”赛厌心如止水地看着他，随即低声飞快说了一句什么，夏芙没听清，然后转而赛厌便看向她，轻柔地执起她呆呆放在柜台上的右手，像是漫画里求婚的场景那样温柔而认真地对她道：“小芙，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请问，你愿意和我开始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吗？”夏芙：“……？？？”躲到门口探头探脑，恰好看见表哥深情地牵住一位beta女孩子的手的莉娅：……！！！因为听到赛厌刚刚那句话，正神情空白神游天外的奥托：“……？？？！！！”“抱歉了，小芙就先借我用一下吧。”——这是刚刚赛厌对他悄声说的那句话，奥托在听到的瞬间，眼前便似乎出现了自己加冠在头顶的大大绿帽的场景。他戴着那顶巨大的绿帽，全身灰白如雕像般地跪坐在地，而小芙穿着漂亮美好的婚纱，笑着挽起赛厌的手臂走向那神圣的殿堂。被自己的想象惊吓到，一回神又看到赛厌对小芙动手动脚，奥托不由得怒发冲冠，发出了败犬的哀嚎：“不，我不同意！”他怒气冲冲地企图阻拦，“这门亲事我不允许，快放开小芙！”“这样可以帮到你吗，赛厌少爷？”夏芙反应过来，认真地同赛厌对视。“是，只是要辛苦你一起和我伪装一下。”两人都没有理旁边无能狂怒的小学生奥托，彼此默契地对视一笑，夏芙很爽快地同意了：“那就好，只是伪装的话，我们提前练习一下，在你表妹面前表演一番就没问题了吧？”“是，”赛厌彬彬有礼地回答道，“莉娅现在是不是还在外面看？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啊，是的……但是我们做什么好呢？”赛厌沉思一刻，银眸在酒店昏黄灯光的照应下显现出十足温柔多情的意味来，他稍稍俯身，气息温和地伏在少女小巧温润的耳垂边，身上盘旋的山风气息笼罩在她的感官中，既守礼又显出几分斯文克制的侵略性来：“抱歉，我需要吻你一下，可以么？”“啊，呀、赛厌少爷……！”夏芙脸红了。奥托抱头，眼神空白，一副看到世界末日的景象看着夏芙在赛厌的挟制下露出娇羞的神色，赛厌隔着柜台，将修长的手臂搂在夏芙腰后，两个人在逐渐慢慢接近——而他濒临崩溃的哀嚎仿佛就是给这对新人最佳的礼乐：“住手，不要啵嘴啊！！我都还没啵过小芙的嘴，你们快停下来啊啊啊啊！”……莉娅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连哥哥皱眉问她刚刚去哪里的询问都敷衍了过去，回答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总之是撒谎了——对着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她的凯因兄长说出了低劣的谎话。上到楼上的房间后，她将自己埋在了柔软的棉被中，过了一会儿，少女纤瘦的肩开始颤抖，忍不住从唇齿间溢出了细小的呜咽。……怎么会这样，赛厌表哥他——不是没有想过有天赛厌表哥会找到自己喜欢的异性，与她成为最亲密的关系，对那个人露出比表哥小时对待自己更加温柔怜惜的神色。那个陌生人会将表哥对自己的感情全部夺去吧……？表哥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以后会不会就再也不把她放在眼中了呢？莉娅至今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她一直都是那种十分弱气自卑的性格，总是觉得自己不够好，哪里不够完美，同样身为贵族大小姐，她却比旁人差得太多。哥哥是严厉管教，丝毫不通柔情的类型，他也许察觉到了莉娅自己这些敏感的小心绪，可他从不会出声安慰，只是留出给莉娅自己思考的时间，让她平静下来，之后接着努力。而赛厌表哥就不一样，他会十分温柔宽容地鼓励她，会说出她身上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很多很多优点来令她自信，会耐心地手把手教她学不懂的知识与学问。但随着莉娅渐渐长大，他们各自的家族逐渐变成了现在这样水火不容的关系，现在赛厌表哥又有了喜欢的人，莉娅几乎能想象得到她终将和表哥彼此沦落到陌生人的未来。失去那幼年唯一能令自己振作，自己自信的光后，莉娅觉得自己好像有哪里不完整了，似乎又变回了当年那个弱气自卑的小女孩。终端响起了铃声，是碧洛迪丝的通讯。“怎么哭了？莉娅……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今天是不是又偷偷跑去郊区的酒馆了？！”莉娅鼻尖通红，哭得无法收住哽咽，但她毫无愤怒，也全无任何对待某人的恶意，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就是无法压抑得住自己的伤心而已。“对不起，碧洛迪丝。”莉娅哭泣着道歉，金眸满盈着哀伤的泪水，“我实在很想去见表哥，对不起……但是今天见到他，看到了他和前台的那个beta女孩子牵手，还有接吻……我。”“你说什么？”碧洛迪丝第一反应便是反驳，“不可能！”“可是我真的看到了……”“是不是前台那个棕头发的beta女孩子？”碧洛迪丝怀揣着磕的香香cp即将塌房的恐惧，得到莉娅再次确认的答复后，她顿时心中一凉。“不可能……不可能，她喜欢的明明是温言啊。”碧洛迪丝喃喃，她的眼光怎么会出错呢？不是喜欢的话，为什么那个叫小芙的女孩总是缠在温言身后？可现在居然和赛厌交往，难道当初让她们一群oga都磕起来的cp就这样错付了吗？还有据她了解，赛厌身上可是有非常严重的洁癖的，无论是感情方面还是身体上都是，小芙明明和亲王关系密切，赛厌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异性伴侣和另一个alpha走得那么近？思来想去，到处都是疑点，碧洛迪丝迅速冷静下来，安慰好莉娅后便皱眉说：“莉娅，不要绝望得那么早，我觉得赛厌和小芙并不是真实地在交往。”“咦，怎么会……？”莉娅含泪怔住了。“总之下一次我会陪你一起到酒馆，”碧洛迪丝说，“他们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情侣，我们试探一下就知道了。